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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民盟盟员摄影家的艺术品格 ——季立果摄影作品评析

发布日期:2014-06-26  来源:民盟  浏览次数:  字号:〖

余生也晚,与摄影家季立果先生相识、交往不到二十载。在这之前,只是零零零散散的阅读季先生的作品,时常也就有耳目一新之感。2007年6月中旬题为《影像的诗》的季立果先生摄影回顾展,在刘海粟美术馆举办,为期10天。本已沉寂许久的季先生,成了常州艺术界再次不得不关注的对象。在影展期间我仔细观看了季先生的百余幅作品,觉得是绝对不可以某种概念和符号去固定之,否则就无法感受到季先生摄影作品中蕴藏着的真谛。

在我的眼睛里,季先生是一位带有深重人文情怀的摄影家。

先生本次的摄影展,明显的藏掖着时代的痕迹和摄影家情感历程的烙印。随着时代文明的客观递进,季先生主观情绪随之产生嬗变,使得摄影家本身完成了一个从自觉到自然的自由的过程。从一个受制于社会习性的、无法不带有波普印记的摄影家,过渡成为一位反过来影响社会方式和人类情绪的摄影家。

上世纪80年代初期《光颂》、《小邻居》、《好风》等一批摄影作品,摄影家主观情绪明显的烙着浓郁的时代印记时代痕迹,它的发现点和宣泄点,都落在人类原始的朴素的情绪上,祈求丰衣足食,渴望生存状态的改变。那个时代给予了摄影家本能的反应,摄影家的主观思维自觉地随着国民的生存方式变化而变化,摄影家的脉搏随时代而跳动。尤其作品《好风》。一艘艘渔船张帆一湖面上,彻头彻尾的喷发出摄影家鼓与呼的情绪来。既是那个时代客观情绪于瞬间被定格张扬,又是摄影家发自肺腑的主观情绪流露。那一阶段的作品,是社会的自然性,影响了摄影家的自觉。是那个时代需要急切提供给人们的亮色,摄影家与之呼应,随时代而动,用镜头记叙了展示了那个闪烁之光。当人们的视线从季先生二十多年前的作品转移到最近几年的作品上来时,不难发现的是,主客观的情绪起了质的变化。而近期的作品所聚焦了是被这个时代正在忽略、乃至破坏了的,又是人类生态本身,在物质和精神两个层面上不可或缺的美。

先生作品的另一个特色,便是季先生始终对细微的生命,给予了热情饱满的关注。满含露珠的小草、盛开的太阳花、涓涓细流、皲裂土地上因干渴而倒扑的枯枝、转场的羊群、绝壁飞翔的鸟们……无不折射出摄影家带有宗教式的悲悯色彩;素描式黔贵梯田的描述,使人对大地由衷产生礼拜;而结伴攀缘于屋顶上的两只南瓜,便是季先生眼睛里的《丰年》……膜拜大地,倾情于细微生命,眷顾人类世界上的一草一木,发现和展示所有生灵的美,便是季先生流淌于血液之中的善,赋予了这个时代的每个可能阅读到季先生摄影作品的每一位读者,以真。本质的向善,使摄影家的目光和视点自然就栖落在人类生命的物体之上,去发现和呵护着美,而那份美,同时又涵盖了善和真。

《天问》、《国殇》等屈原系列题材的诗意摄影作品,可以窥视到季先生内心深处的文化感伤。尤其是作品《天问》,枯树枝干的象形,屈子仰天责问那栩栩如生之态,震憾着每一个具备良知的中国人,历史的偶然与历史的必然之间,究竟存在着何等的奥秘?在这桢作品前,沉思,惊悸,幡然……《西风》那宽泛的诗情,使人不得不折服于摄影家的文化积淀所喷薄而出的审美趣味。

“我不同意把季先生拉入‘现代’、‘前卫’这一路上来。他是浸淫着传统文化和深孚人文关怀的摄影家”(沙滩/《影像诗人季立果》)(2007/06/09《常州晚报·毗陵驿》)我认为无论对摄影家本,还是对摄影家的作品,沙滩先生所做的阐述和分析,都力透本质,令人折服。

先生的摄影作品,有一条主线贯穿始终,就是对人类原始生存状态的关注。如此质朴的情感,无不体现在摄影家的作品中的情绪细节凸现。上世纪80年代以来,物质文明发生了的变化;文化在新的文明之中发生强烈的碰撞,光怪若离,而日呈多元。艺术和艺术家,从表现形式和表达的内容上,发生了诸多变化。物质文明的刺激,自然拷问着艺术家的品质;东西方文化的撞击,又必然使艺术家对文化内涵的理解上陷入迷惘。物质和精神的双重压力,使很多艺术家瞻前顾后时,迷失了艺术家本来的操守:艺术良心和责任。作家们竭尽献媚,以博取一杯搀杂着海参、鱼翅之羹;美术家能以平方尺为单位计算着卖价……凡此种种,大多数所谓的艺术家们,以对物质、地位仰望的姿态行走在尘世之间,很少有人不为此鼓吹自己的经典,不放弃任何机会摆出大师造型。如斯的欲望,艺术最终给予的答案,缘木求鱼。此时的季先生,俯身向下,他的额头是抵触在大地上,关乎每个细小的生灵。所以,当我们看到所谓的艺术大师们凸现着胸脯,穿梭于媒体与官宦之间时,季立果先生是佝偻着背行走在大地上的和平民间的。于是季先生把自己修养成一位难得的具备了极高文化素养的摄影家。以摄像的方式记录着历史,并非仅仅历史在某个平面上的划痕,而是历史长河在拐弯时激起的浪花。

从上世纪末到现在,我走南闯北,看过很多艺术展,最多的是美术展,其次是摄影展。能阅读到何物?太多失却了灵魂的空躯壳,以及宏大叙事造成必然的进入骨髓趋炎附势情结,势必使我不得不做一些思考。原始积累的时代,经济的本质和现象都是残酷的。对于艺术和艺术家而言,残酷是以同等的方式出现的。它的残酷在于经济的打击和利益的诱惑。艺术和艺术家的价值体系遭遇前所未有的冲击。艺术和艺术家面对如此的波澜,完全没有思想准备,自然就使一些艺术家,稍微遇到碰撞便沉沦;一旦利诱便背叛。集体无意识的堕落,是艺术和艺术家最为可怕的敌人。于是各种西方的符号和概念漫天飞,抄袭剽窃随处可见,拾人牙慧者也居然各自认为是可居之奇货,自诩大师和相互吹捧的大师,如农民育菌暧房里的蘑菇,打着一把恬不知耻的伞,到处游荡。在人与艺术家和大师之间,许多人的头上显然长年只戴着艺术家和大师的桂冠,早已不在人的行列之中。忘却了傅雷先生所说的首先是人,再是艺术家,再是某个专门家的教诲。艺术和艺术家堕落了,陷入庸俗不堪的泥沼之中,不堪入目。而季先生的摄影展,给人清新之感,洗涤之感。至少放眼常州,季先生的摄影展,给常州不仅仅摄影界,涵盖常州整个艺术界(如果存在的话)补上了一课。季先生的摄影轨迹中,其实是可以清晰的透视到季先生艺术所表现的主题的,那就是一个艺术家的人文情怀。

凭籍这一点,季先生就是一位值得足够尊敬的人、足够尊敬的艺术家、摄影家。其实季先生能取得这样的摄影成就,除了做一个真实的人之外,在艺术上无非遵循了前人的对艺术创作做出的经典论述。十八世纪末法国色彩大师德拉克罗瓦,在评说一个艺术家时,问艺术家是否“忠实于自然”?是否“忠实于自己的时代”?是否“忠实于一种艺术样式的特有特点”?

这就是作为一个民主党派成员艺术家的艺术品格。(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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