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何亮祖同与家吊唁归来,百无聊赖,翻起了1950年集体摄于苏州的一张老照片,其中有他也有我。那正是高唱“解放区的天,明朗的天……”的时代,也正是喜迎解放,迫切要求学习新理论,改造旧思想的时代。我们利用暑假集中在东吴大学学习(现苏州大学),这批年青人,率直而语,无匿肺肠,他比我大六岁,相对地要成熟得多,思考与理解比较全面,我们都很尊重他,以学长视之,在50天的学习中,也建起了深厚的同窗友谊。 各自所在的的学校相距不远,平时常相见,但总感到“乏善可告”,似乎已失去了当年那股激情。客观氛围使然,大家更成熟了。 曾几何时,居然渐臻老境,他以冲旷襟怀,笑看眼底云烟,谢却许多活动,过起了隐退生活。沐浴一份宁静。这是生命的另一种形态,是人生的另一种境界。他经常沉浸于冥思默想之中,蘸着生命之火,在日常生活中捕捉感悟。他的身材修长,几乎看不出表情的脸庞,使人想起仙风道骨恐怕就是这个样子吧。他在与贲门癌搏斗了500天以后,于2004年7月19日还是给可恨的癌细胞吞噬了,他的形象终成了灵前的照片,享年八十有七。 人可以隐逸,也会死去,但他那“敢教桃李绽奇花”的精神不会忘记;在市七中和市十八中任副校长期间,殚心瘁虑,劳心竭神而不辞的业绩不会忘记;在民盟市委担任组织部长和老龄委主委期间,为统战工作所作的贡献不会忘记! 法国著名作家巴尔扎克说:“死是一个人的旅行到了终点,死是很平常的事。”古人司马迁从社会学的高度来看待这问题: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其实,绝大多数人的死,是介于两者之间的,既比泰山轻,又比鸿毛重。细看那张老照片,一半以上的人走了,都是属于比鸿毛还重的一类人。以后的人,大部分也都是如此吧。 何亮祖学长,安息吧!(朱兆京) |